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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:終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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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:終章

桔梗站在城主府的高臺上,晨曦的光芒從東方漸漸灑下,將她的身影映在城池之上。人見城的街道開始喧囂,百姓們期待著今日新任城主的上任儀式。桔梗身著帶有城主紋樣的白色和服正裝,衣角隨著微風輕輕擺動。她的目光柔和卻堅定,內心的決心早已如磐石般牢固。

幾日前,她與犬夜叉的一番長談給了她關於四魂之玉新思考的靈感。雖然早知四魂之玉並不是一塊死物,而是有著自己的意志,但桔梗從未真正認真地思考過這個結論。

它時刻在窺探人心,操控著周圍的一切,甚至連桔梗自己都不例外。幾百年來,無數妖怪與人類為之廝殺,甚至不惜付出生命代價,只為了那顆散發著幽幽光芒的珠子...桔梗不禁自問:四魂之玉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麽?

她細細回想起四魂之玉多次挑起的紛爭,那些被玉引導、利用的人與妖,他們的野心、欲望、憤怒與恐懼,無一不被玉所放大、利用。桔梗的眉頭微微皺起,思緒漸漸明朗。她喃喃自語:“四魂之玉的本性,或許根本不是善惡,而是它本身就存在於平衡之間。它...”

桔梗一瞬間恍然大悟:“它真的需要守護嗎?也許它有自己的思想,並不想效忠任何主人,只是想存在下去。”她的心中不由得充滿了無奈的自嘲:“真是造化弄人...我兩世的守護,竟都是徒勞罷了。”

桔梗的目光重新變得堅定,她將手輕輕撫上心口,感受著手中的四魂之玉微弱而深邃的脈動。那一刻,她似乎與它達成了某種默契,一種不需言語的共鳴。桔梗的雙眸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,她知道自己找到了答案:她不再是玉的守護者,而是它的理解者。四魂之玉就如同一把絕世的寶劍,人人爭搶不休,但如果這把劍能夠自我護衛,鋒芒不為他人所用,那又有誰能奪走它?她要讓四魂之玉成為它自己的守護結界,不再為誰而戰,而是為自己而存在。

她深吸一口氣,站直了身體,仿佛感受到了整個城池的重量都壓在了肩頭,但她的神情卻無比堅定。桔梗舉起四魂之玉,目光堅定而清澈:“你不屬於任何人,你是自己的主人。既然如此,就守護你自己,也守護這座城池吧。”

儀式的時刻終於到來,城中的大殿被精心裝飾,香爐中升起縷縷青煙,整個城主府內外都籠罩在一種肅穆與期待的氣氛中。桔梗走上大殿中央,百姓與官員們站在兩側,神情莊重,目光中滿是期盼與敬仰。她的每一步都如同踏在自己堅定的信念之上,步伐穩健而有力。

桔梗站定後,微微側首,目光掃過臺下的眾人。她清了清嗓子,聲音柔和卻充滿力量:“諸位,我桔梗承蒙大家信任,今日繼任人見城的城主。我深知這份責任重如泰山。但請相信,我將竭盡全力,守護這座城池,守護你們每一個人。”

在場的眾人無不為之動容,桔梗的聲音仿佛具有一種魔力,直抵人心。緊接著,她從懷中取出四魂之玉。那顆散發著淡紫色光芒的珠子懸浮在她的手掌之上,引得眾人屏息凝神。

桔梗的聲音再次響起,帶著某種堅定的決意:“四魂之玉曾經給這個世界帶來無數紛爭,但今天,我將讓它成為我們人見城最堅固的守護者。”她閉上眼,雙手合十,口中輕念咒語。

四魂之玉在她的掌心開始發出強烈的光芒,逐漸上升到空中。光芒迅速擴散,瞬間覆蓋了整座城池,竟成了一道堅固無比的結界。那道光芒既溫暖又堅韌,像是將整個城池擁入懷中般,給予了所有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。

桔梗睜開眼,目光堅定而溫柔:“從此刻起,四魂之玉不再是爭奪的目標,而是我們這座城池的守護結界。它將為我們擋住一切外來的威脅,守護我們的和平與安寧。”

臺下的百姓們眼中充滿了敬仰與感激,他們齊聲歡呼:“桔梗大人萬歲!人見城萬歲!”歡呼聲在城中回蕩,久久不散。

儀式結束後,桔梗獨自站在城主府的長廊上,陽光透過朱紅色的廊柱灑在她身上,溫暖而不炙烈。她的目光投向遠方的山巒,思緒卻沈浸在儀式帶來的餘韻中。城中百姓的歡呼聲猶在耳邊,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,這笑容如風拂過湖面,平靜而深邃。

此時,戈薇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旁。她穿著現代校服,手中提著一只簡樸的背包。戈薇微微一笑,眼神溫柔卻略帶憂慮:“桔梗,你今後打算和凜音一起留在這裏嗎。”

桔梗轉過頭來看著戈薇:“是的,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,我發現自己早與這座城不可分割,我想留在這裏,見證並守護人見城的一切。”她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溫柔與深思:“你呢,戈薇?準備回到你的世界了嗎?”

戈薇輕輕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覆雜的情緒:“是啊,我還得回去繼續上學,不然現實世界的生活也會變得一團糟。”她頓了頓,眼睛微微下垂,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猶豫,“可是,我又擔心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,犬夜叉會遇到危險。”

桔梗註視著她,仿佛能看穿她心中的矛盾與不舍。她的聲音依舊溫潤:“犬夜叉是個堅強的人,你不必擔心。重要的是,你要為自己而活,也要給彼此空間去找到自己的方向。”

戈薇聞言,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:“桔梗,我從前覺得你有些冷淡,現在卻發現你的理智讓人心安。”她低頭看著腳下的青石地板,稍作停頓後,擡起頭,目光變得堅定起來,“或許你說得對,我和犬夜叉之間,不該再去強求什麽。我們都需要時間去沈澱。”

桔梗微微頷首,眼神深邃,像是看到了遙遠的未來。她輕輕拍了拍戈薇的肩膀:“四魂之玉沒有消失,食骨井也不會關閉,你可以常來。”她的聲音宛如清泉般流淌,柔和卻充滿力量。

戈薇心裏一動,眼眶微微濕潤。她深吸一口氣,將情緒平覆下來,轉身朝城主府外走去。她的腳步堅定而有力,每一步都帶著一份即將邁向新旅程的覺悟。她回頭望了一眼桔梗,微微一笑,揮了揮手:“拜拜桔梗,希望我們還能再見!”

桔梗的身影依舊挺立,風輕撫她的衣袖,目光中帶著深遠的祝福:“一路順風,戈薇。”

月光如水,靜靜灑落在城主府的庭院中,映照著高聳的城墻和靜謐的樹影。經歷了白日的轟動,夜幕中的人見城漸漸陷入平靜。犬夜叉站在一株古松下,背對著城門,目光遠遠投向夜空。風輕拂過他的銀發,帶來絲絲涼意。桔梗緩步走來,她的足音輕如落葉,幾乎融入夜色中。

犬夜叉感覺到她的靠近,但沒有回頭,依舊註視著遠方,聲音低沈而平靜:“桔梗,我準備走了。”

桔梗站在他身旁,眼神冷靜,目光柔和而無波瀾:“你已經決定了?”

“嗯。”犬夜叉輕輕點頭,聲音中帶著一種釋然,“我想更多地看看外面的世界,就像你當年作為巫女在外游歷一樣。也許看遍了大千世界後,我才會找到自己真正的歸宿。”

桔梗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,隨後擡頭望向遠方:“世界很大,值得一看。”

犬夜叉沈默了一瞬,隨即用玩笑般的語氣說道:“可惡啊,就是有點舍不得凜音這丫頭。”

桔梗隨即也笑了起來,目光卻依舊堅毅,“凜音會尊重你的決定的,這孩子這樣年輕,屬於她自己的劫還不曾全部渡過呢。”

犬夜叉微微側頭,看了桔梗一眼。兩人的視線短暫交匯,又各自移開。他沈默片刻,隨即語氣更加堅定:“我會常回來看你和凜音的。”

桔梗微微點頭,嘴角略微上揚:“人見城永遠歡迎你。至於你問過我的問題,還是自己去路上尋找答案吧。”

犬夜叉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,但很快又放松下來。他點了點頭,又露出他慣有的張揚的笑:“我知道,過去已經過去,我也該向前看了。”

桔梗的目光落在犬夜叉的側臉上,那張曾經熟悉的面孔,如今已不再引起她心中的波瀾。她平靜地說道:“是的,向前看。你有自己的路,我也有我自己的使命。都在各自的路上尋找答案吧。”

兩人再次陷入沈默,夜色愈加深沈。犬夜叉深吸一口氣,感受著這份久違的寧靜。然後,他轉身向著城門的方向邁步,步伐穩健而有力。

桔梗站在原地,目送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中。犬夜叉離去的身影,仿佛成了她視線中的一抹剪影,不再牽動她的心緒。她知道,這一別,也許會造就下一次更好的相遇。

在此之後,回到楓之村的戈薇與眾人告別,隨後來到了食骨井。戈薇深吸一口氣,閉上眼睛,心中默念著某個名字。然後,她縱身一躍,消失在井口的深淵中。井中升起的微光環繞著她,仿佛是一道時空的紐帶,將她帶回了那個現代的世界。

回到現代的戈薇,繼續她的學生生活。課堂上,她偶爾會望向窗外,眼中映著日光和飄過的雲,思緒卻飄回到那個遙遠的戰國時代。她常常想起犬夜叉,想起他那張倔強的面龐與毫不掩飾的真誠。她明白,自己和犬夜叉之間的故事並未結束,但也並不急於去得出結論。

她時常在周末或空閑時,背上背包,再次穿越食骨之井,回到戰國時代。有時會因為犬夜叉在外游歷而落空,有時卻能剛好碰到他守在井邊,仿佛專門在等候她。每次再見犬夜叉,兩人之間的話語時多時少,卻總能從彼此的目光中讀到一份默契與珍惜。他們的關系不再急促,不再需要用語言去證明什麽,而是一種緩慢而溫柔的等待,等待著時間的雕刻和答案的顯現。

又是人見城的一個夜晚。月光透過疏影斑駁地灑在院落的石板路上,夜色如水般寧靜。桔梗站在回廊的盡頭,望著夜空中那輪高懸的明月,沈思著。微風輕輕拂動她的衣袖,帶著夜晚的微涼,卻無法打散她心中的思緒。她已入主人見城一段時間,雖然她在上臺前建立了一定的威信,但政權更替,城中格局不出所料地有所動蕩,除了律子和文宣院,桔梗希望能贏得更多勢力的歸順與助力。

就在這時,輕輕的腳步聲從背後傳來,紗織走到桔梗身旁,微微俯身行禮,聲音低柔而恭敬:“城主大人,凜音...神女小姐已經安歇。她今日學習了一整天的文法,有些疲倦。”

桔梗微微頷首,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:“凜音自幼聰慧,但向來尚武,從前去私塾也光顧著聽故事了,不能讓她對詩書之事產生厭煩心理,明日的課程可以稍稍放緩。”

紗織輕輕點頭,隨後擡起頭來,目光帶著幾分探詢:“大人,如今有結界保護,人見城再無妖物可以侵襲,城防部許多官員士兵空食俸祿卻無所為,大人可有示下?”

桔梗聞言,目光從夜空移向紗織,“城防部想必對我頗有不滿吧。”她神情間依舊波瀾不驚,嘴角卻有若有若無的笑意:“我知道他們對先城主頗為忠心...如今妖物不再,可未必人心就安穩,城中的治安與來自城外的隱患,還需他多操心。”

紗織觀察著桔梗的神情,眼中閃過一絲欽佩:“大人果然心志堅定,不為過去所困。”

這時,凜音從內室悄然走出,她的小臉上帶著些許倦意。她緩步走到桔梗身邊,輕輕拉住她的衣袖:“母親,這麽晚了還不睡嗎?不如我們一起看星星唄!”

桔梗低頭望著凜音,眼中柔光漸濃,伸手輕撫著她的發絲,語氣溫柔而堅定:“當然可以,不過天色已晚,明日城中有祭祀山神恐怕需要你出面,稍後就該休息了。”

凜音擡頭看著桔梗,目光中閃爍著一絲期待:“母親,等人見城安定之後,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探望裏陶婆婆?我很想念她。”

桔梗微微一怔,隨後嘴角揚起一絲溫和的笑意:“那是自然,等到城內事務穩妥後,我們就一同前往。我也許久沒有見到楓了,該回去和她好好聚一聚。”

凜音依偎在桔梗身邊,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。紗織站在一旁,臉上露出沈穩的神情,心中思考著桔梗剛才的話語與城中的局勢。

她們的命運,因這座城而交織,也將在未來的路途上繼續延續。

桔梗俯視著眼前的這座城市。月光籠罩下的它顯得是那麽的可愛。桔梗突然覺得這裏比楓之村還要讓她有歸屬感。

“我現在算是變成了普通的女人嗎?”她不禁想,隨即立刻在心裏搖了搖頭。不,她是人見城的城主,是居民們仰賴的巫女,更是整座城市與自己心愛女兒的頂梁柱。她對人類與人間的愛,居然在這座她從前從未想過的城上實現了。

她的願望早就不是做一個普通的女人。

她生來便無法平凡,也註定不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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